西安32岁的龙女士被流浪犬咬伤踝部，一小时左右她就到了市中心医院进行清创，并接种疫苗。被狗咬伤后的处理及时又合理，事情似乎就该到此为止。但谁知道龙女士受伤的第28天，因狂犬病合并呼吸衰竭而死亡。

狂犬病一旦发作，死率几乎100%！唯一能救命的方法就是打疫苗。

可为什么龙女士打了疫苗还是发病而亡？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？

对于狂犬病，或许我们需要重新了解一下。

狂犬病毒是什么？

狂犬病毒是一种嗜神经病毒，会对神经组织和神经细胞造成极大伤害。

狂犬病毒喜欢匿藏在唾液中，然后再通过动物咬伤或舔舐伤口传染到人类身上。虽然豚鼠、兔子、蝙蝠、狐狸等动物也可传播狂犬病毒，但与人类最为亲近的猫狗，无疑是主要的传播源头。

当病兽的唾液接触到破皮的伤口时，病毒会在皮肤和肌肉上进行复制，壮大病毒队伍。然后小心翼翼躲过免疫系统，悄悄通过神经系统前往它们的攻击目标——大脑。

这个行进过程一般为1~3个月（个别短于1周或长达1年），暴露部位神经分布越密集或越靠近大脑，发作时间就越快。

一旦抵达目的地，狂犬病毒将开始第二轮大量复制，掠夺神经细胞中的营养，导致大脑功能失常，引发感染者出现幻觉、焦躁不安、恐水畏风等神经症状。

狂犬病的暴露风险评定

在神经系统症状出现前，注射疫苗是目前唯一的保命方法。

疫苗就像一个报警器，提醒免疫大军，狂犬病毒正在入侵，要在它们抵达大脑前，将其消灭干净。

既然如此，为什么还会有像龙女士这样，打了疫苗还发病的病例呢？

答案很简单，在疫苗之外，消灭病毒的处置方法还包括了伤口处理以及狂犬病被动免疫制剂，而如何运用这些方法和暴露等级有关。

暴露风险评定一共有3级：

Ⅰ类：触摸或饲喂动物，动物舔触处的皮肤完整——无需进行任何暴露后预防措施。

Ⅱ类：轻咬裸露皮肤，或无出血的轻微抓伤或擦伤——立即对伤口进行清创处理，并接种疫苗。

Ⅲ类：一处或多处穿透性皮肤咬伤或抓伤，动物舔触处的皮肤有破损；动物舔触处的粘膜被唾液污染；与蝙蝠有接触——以上情况除了清创、接种疫苗外，还要注射狂犬病被动免疫制剂，比如狂犬病免疫球蛋白或者抗狂犬病血清。

暴露处置工作中的这三部分不可相互替代，根据伤者的暴露风险评定，每一个步骤都是不可或缺的。像龙女士这样，接种疫苗还预防失败的情况，意味着其他环节一定出现了问题。

狂犬病疫苗为什么“无效”？

虽然疫苗是重要的预防手段，但是专业的医疗机构不会忽视伤口处置。从简单的冲水、消毒到后续的外科处置，都是不能忽视的一环。

如果能立刻找到肥皂水，哪怕是清水开始冲洗伤口，都会降低感染的概率。反之，清创工作做得不好，会影响预防效果，即使后来注射了疫苗和免疫制剂都不能弥补可能造成的隐患。

可能大家会很困惑，为什么这么显眼的伤口处理也会出现疏漏。

其实咬伤的伤口比一般人想象中复杂，除了肉眼可看的伤口、齿痕，皮肤下面还可能存在更深的损伤，如果未能及时发现，就意味着后续的预防处置可能出现疏漏，让疫苗没有发挥充足的效果。

而狂犬病被动免疫制剂是预防工作中的应急先锋队。

普通人接种疫苗后7~14天就可以产生足够的抗体，从狂犬病毒一般1~3个月的潜伏期来看，疫苗完全可以在狂犬病发作前，就能对病毒进行压制，完成预防工作。

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，暴露部位为头、手和会阴部位时，病毒潜伏期会更短，倒霉的话1周就可能发病。100%病死率不敢让人去堵，所以才有了狂犬病被动免疫制剂这一应急手段。

将所有暴露伤口包围浸润后，狂犬病被动免疫制剂就会给人2~4周左右的有效保护期，这期间足够疫苗构筑抗体大军，保护人体不受狂犬病毒的侵犯了。

结合以上信息来看，龙女士预防失败的原因可能是存在不易察觉的微小贯穿性损伤，这些伤口未得到有效处置和被动免疫制剂注射。

不过这都是十分罕见的情况，大家千万别对狂犬病暴露后的预防工作失去信心，疫苗也绝对是安全有效的。

延生阅读：

“十日观察法”有用吗

“十日观察法”根据世卫组织的说明就是将咬人的动物当即隔离，看它能不能正常活过10天。

因为如果动物在咬人时已经具备传染力，说明病毒已经从神经系统完成了大量复制并向外扩散。10天内，感染动物一定会出现叫声改变、举止怪异、啃咬兴奋以及死亡等症状。而如果一切正常，说明咬人动物并不具备传染性，被咬者也不会感染狂犬病毒。

同时，“十日观察法”中的观察对象仅限于家养的犬、猫和雪貂，且伤人动物需有明确记载并有效的狂犬病疫苗免疫接种史；而进行观察的观察者应该是动物医院或者相关实验机构，而非普通个人。

“十日观察法”目前并不适用于中国，而且也并不是让人在被咬的10天内，什么都不做。

狂犬病可防不可治，一但被动物致伤，就要立即处置伤口，然后到正规指定的动物致伤门诊注射狂犬病被动免疫制剂、全程接种狂犬病疫苗。

【参考资料】

1.《打过疫苗却仍然狂犬病发作身亡，可能的原因有哪些？》.果壳.2017-07-22

2.《被流浪狗咬伤后28天死亡｜关于狂犬病必须了解的十个事实》.细胞对你说.2017-07-25

3.《世界狂犬病日：一旦发病就真的必死无疑吗？》 .十点科学.2020-09-28